更新时间:2025-11-02 09:02:43
电影《蝴蝶夫人》的内核远不止一段不同文化之间的禁忌之恋,它更关于“观看”与“被观看”、“建构”与“反抗”之间的关系。我们可以思考影片中那句点睛的台词:“同志,你知道为什么京剧中总是男人反串女角吗?这是因为只有男人才知道女人应该如何反应。”这不仅关乎两性间的权力想象,更精准地映射了西方与东方之间,那种根深蒂固的建构者与被建构者的关系。 我最近在看爱德华·萨义德的《东方学》,感觉这部影片与这一理论对应的上。他在《东方学》中深刻地指出,“东方”并非一个纯粹的地理空间,而是被西方人为建构出来的“他者”。在这个话语体系中,东方自身是失语的,西方通过生产关于东方的知识,从而获得定义、解释乃至压制东方的权力。也正是在这个建构“他者”的过程中,西方确立了“自我”的优越与文明。 在影片中,法国外交官Gallimard与京剧演员宋丽玲的关系,便是这套权力结构的完美隐喻。 Gallimard作为“建构者”,他沉醉于自己编织的东方幻梦:一个温顺、神秘、为爱牺牲的“蝴蝶夫人”。他享受于此带来的性爱、浪漫与作为主人的权力。甚至宋丽玲身上那些不符合传统女性特质的部分(如其似男子的身形),也是东方的“神秘主义、异域风情的一部分,即其助兴的一环。 宋丽玲作为“被建构者”,表面上看,他完全顺从于Gallimard的幻想,在性的要求面前表现得驯服温良,似乎无力为自己与现实的不符辩护(尤其是那段,Gallimard发酒疯闯进来,命令他脱光,他一袭白衣躺在沙发上)。然而,“谎言”正是他最有力的反抗武器。他巧妙地利用对方建构的幻想,将自己隐藏于“蝴蝶夫人”的面具之后。甚至电影的最后彻底颠覆了这段关系中的主从权力:Gallimard自尽,而宋丽玲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即使抛开这层深刻的文化政治解读,仅从表层叙事来看,这段浪漫、禁忌且充满反转的关系也着实戳到我了。我真的很爱“铁叔”的颜,他演Gallimard被蝴蝶夫人迷的失魂的样子真的惊到我了,让我想起了他在《故园风雨后》的表现。 尊龙所扮演的宋丽玲,对我个人而言并没有破坏这份浪漫关系的氛围(主要他也真的很帅,让我想起了《霸王别姬》里的张国荣。其独特的、带有男性特征的美,非但没有影响观感,反而为这个角色增添了一层暧昧难明的魅力,恰恰契合了角色本身的模糊性和颠覆性。 最后,我想谈谈影片中那些关于时代风潮与东方地域景观的画面,它们的确营造了浓郁的怀旧氛围,但我觉得不可避免地停留在西方对东方传统的想象中。我们可以回到开头的问题,并做一些小的变换:“为什么那些在世界获得很多认可的电影都是由西方的视角代为展现呢?”我们所看到的“东方”,终究是经过西方导演的镜头筛选和重构的。它是否真实,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它再次印证了那个无处不在的美学逻辑:关于谁在言说,谁被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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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于禁忌离轨的浪漫:《蝴蝶夫人》中的建构与反抗
            